新居

要建立一個家,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論是獨居還是同居,尤其是對生活甚為挑剔的我。當初決定外遷獨住的時候,大概是低估了建設居所工程的浩大,還以為有床、櫃、電視、沙發及餐檯便成,但實際的 wish list 卻比想像要多得多。

基本的傢俱,在搬進前大多都訂購了,要住是不成問題,但感覺總是怪怪的,碩大的屋子給予人空洞的感覺。舉例說,百來呎的客廳,卻只有電視一部及一張 love seat,其餘的地方只有白淨的地板。住了一個星期,雜誌報紙沒地方放、喝了半罐的汽水爭持於該用手拿還是放在地下、搖控器有意無意地跟主人輪流爭取沙發的佔有權。想想,應該添置一件茶几、一個雜誌架、一套 HiFi 及一盞柔和的坐地燈等等。 最終是要為填滿一個空間而拼命添置傢俱。

雖然屋主有提供床及沙發,但基於本人有強烈的傢俱佔有慾,不甘於「訓」二手床,唯有一一另外添置。簡單來說,屋裡任何一件物件也是新買的,連肥皂衣架「拖蘇」等細微的日用品也不例外,令本人的荷包如喝了過期鮮奶一般 ── 「瀉過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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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餅無罪

中秋漸近,是年佳節適逢韋信新居入伙,樓上屋主兼舊同事 L 的公子正值「破壞王」年齡,花燈佳餚野火會之類的節目該少不了,想來是年中秋節不會平淡。去電相詢,各樣的節目也有,唯獨欠缺最重要的主角:「月餅」。

小時候的中秋節,愛到大伯的家,在屋前的空地上放上一桌的應節美食﹝現在大慨己經變了爛地一塊﹞,邊吃邊賞月,應節美食林林總總,有水晶梨 、菱角、沙田柚、糕點、月餅也有各式各樣的。反之,現代人對月餅卻避之則吉,厭其豬油肥膩,又嫌蛋黃膽固醇高,這個一年才吃一次的應節食品也成了健康殺手,跟 junk food 看齊。

近年有商人改變月餅用料,當中以台灣市場居多,棄用蓮蓉而以豆沙或雪糕代之,但不見得為人受落。吃月餅不外乎是吃文化、吃風俗、甚至吃懷念,變了質的月餅跟從前不一樣,也沒有吃的價值,要吃便要吃正宗蓮蓉加蛋黃的那種。另外,一年才吃一件也不見得會影響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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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 Chocolate 風暴

今天終於掛起了今夏首個三號風球,天文台為之命名為「黑格比」,驟聽起來像「黑色的巧格力」。香港的天氣委實變幻莫測,記起昨天中午還是熱得要命,下午已下著傾盆大雨,撐著雨傘,還是被雨水濺濕了半身,回到家,天文台已掛起了一號風球。

自六十年代起,天文台把每一個颱風統統起一個漂亮的名字,例如溫黛或露絲等等,一如油麻地戲院的三級電影女主角的中文譯名一般惹人遐想。颱風人性化後,與人實質的感覺,但聽起來一點也不可怕,「貝蒂正續漸靠近本港」,不如改作「哥斯拉正續漸逼近本港」來得貼切。

昨晚七時許,聽聞風暴還在八百海里之外,一小時後,因「風暴重組」忽然變成只有四百海里之遙,很難想像疑人化了的風暴可以移形換影,除非鬧鬼。忽然間,傳出天文台將會改掛八號風球,要是「黑格比」是一隻風暴鬼,那一定是隻開心鬼,因吾等一眾打工仔可以休息半 day。

大概明日左右,「黑格比」便登陸海南島附近,一如其名「Dark Chocolate」般漸漸溶化,原來廿一世紀的風暴其實不大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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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感動的利息

現在長駐於香港,在美國的少許資金變成不動產,回美的時候趁機重組一下財務。昨晚在網上遙控美國的戶口時,發現首次慮積了兩元的利息,差點感動得哭了出來,這兩塊錢的利息或多或少見證了人生的另一個階段。

從前半工讀的時候,財務較為混亂,每月入不敷支,徨論有剩餘收入來儲蓄。如今生活隱定,還清了一屁股的債項之餘,還有點點積蓄來賺利息,那兩塊錢正好把從前潦倒的生活劃清界線1

另外,辦公室檯頭的一盤小植物,也代表了某階段的開始。從前韋信的口頭禪是:「連自己都搞唔掂,千祈唔好將任何生命交托於我。」年前一次偶然,大學送了一盤小植物給我,悉心打理之下,眼看每天茁壯成長,對人生別有一番體會。回想過去 …… 忽然記起一句說話:「There is no future in the past」。

  1. 話說回來,在香港也有點積蓄,但利息有等於無,賺取的利息也不足夠應付那個「萬用戶口」的月費,儲蓄變成支出,香港的銀行收費制度實該有檢討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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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鬼與筍盤

《過得去的租客》一文上網後,讀者來電相詢有關「筍盤」資料。其實上次列舉的個案,「朋友價」除了要套交情外,還有兩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心水清的朋友會察覺,韋信提過的筍盤都位處偏遠:屯門、上水及深井等地,十足山高皇帝遠。韋信的朋友大多在樓 市高峰期間入市,那時候,「買得起」的樓盤都在遠郊的地方。九七過後,樓房紛紛變成「蟹貨」之餘,還乏人問津,大片山頭變得「有價無市」,屋主為免因小失大,往往寧願割價而不想供貴屋。碰巧韋信久歷 American 的生活方式,偏愛住在遠郊地方,正好撿個便宜。

至於另一個秘密,據鄰坐的同事 D 一臉陰謀論式地透露:「咁平,果度一定有鬼。」韋信人緣好,看來大鬼細鬼都不會出現,但酸葡萄卻正好有一大串留在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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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去的租客

最近韋信替朋友打聽租住事宜,碰巧許多朋友都有吉屋出租,燕瘦環肥,有的風景好,有的交通好。韋信見獵心喜也想外遷自住,朋友們見是韋信自住,紛紛「拍肩頭」半賣半送地割價相讓,盛情難卻,在此一併相謝。

先是朋友聲,新屋高層交通方便,低價出租;接著某某深井八百呎,一百八十度海境,頂層連天台,割價月租四千;舊同事上水丁屋七百呎連車位,十分朋友價;連正在蜜運的朋友 K 也來電承諾免費出租坪洲小屋。

在這經濟低迷的年代,吉屋多而租客少,香港人又普遍生活水平下降,要找一個「隱定」的租客著實不易,萬一租客不翼而飛,房子「吉」了一頭半個月,供款數目頓成天文數字。朋友見韋信也不失為一個「過得去」的人,又擁有一份「過得去」的職業加上一份「過得去」的收 入,也算得上是一位「過得去」的租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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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他

韋信興趣多多,奈何「周身刀冇把利」。玩得最好的要算結他,但沒有太多朋友欣賞過韋信表演,甚至從前拍拖的時候都鮮有在女朋友面前「show quali」。事實上,許多朋友都覺得結他老套,知音人實在不易找。難得每次到訪健的家時,他都會邀請韋信留下一手。健愛結他,但不會彈,卻常常買一些西班牙結他獨奏的 CD 來欣賞一番。

現今會彈或會欣賞結他的人畢竟不多,在這個唱歌即興的年代,卡拉OK成行成市,誰還會費神去學結他?韋信入鄉隨俗,跟時下年青人一樣愛去唱K,結他卻生疏了好一陣子,有時候技癢,便跑去通利琴行彈過飽,跟店員諗熟以後,每每有新到的 Martin 總會給韋信一試,每次我都婉拒,免得心癢買了回家後,在這彈丸的房間連睡覺的地方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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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了的理想

前陣子,健說要辭去那份幹了近十年的職位,重拾遺失了多年的書包,這不失為一件令人鼓舞的事,在此祝願健前程似錦。

近年很少遇上這種為理想而唸書的人,跟大熊貓一般的快要絕種了。在這個功利氾濫的社會,賺錢成了衡量成功的標準,選學科要找最「吃香」的,工作要找薪金最優厚的,久而久之,大學成了qualification 的踏腳石,「學問」已經不太重要。

從前經常聽小朋友說要當海員、教師或警察,被一輪地產飆升及科網熱潮洗刷後,志願恍惚成了滄海一粟,尤其是不 賺錢的理想。然而韋信最欣賞的是有目標﹝而非空頭支票﹞的人,為理想而捨棄更優厚的待遇的話,更令人敬重。從前唸圖書館學校時碰過很多這樣的例子,有一位在華爾街當銀行家的同學,朋友問她為何選擇當圖書館員,她灑脫的答了一句:「This is what I want to be」。

朋友中除健外,也有一位滿有理想的朋友 N,立志要從事娛樂行業。不為何,他半生都是遊戲人間,娛樂事業最合適不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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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條斯理的男人

回美一遊,發覺旅居美國的女姓朋友們都對男人有一個共通的微言:男人愈來愈「Me More」。除了上班的日子外,早上總要賴在床上,要三催四請才起床洗臉刷牙,上街前總要 Me Me More More 個多小時才開車正式起行。

身為男人的一分子,當然要抗辯一番。男人慢條斯理,往往是潛意識惰性作祟,用以逃避某種「非情願性」的節目或工作,例如:家務﹝剪草、剷雪或洗車等等﹞、shopping 或任何非必要酬酢等等。事實上,周一至周五的工作已經忙得要死,周末最好整天躺在家,忽然老婆﹝女友﹞大人冒出一堆不知名的東西要買,而男人又要「莫須有」地務必出席,任憑哪位男仕都會非情願性地拖泥帶水一番。

換個角度看,假若相約他們去打波、釣魚、影相或摸酒杯底等,他們一定爽快赴約,不會 Me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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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俱樂部

百忙之中,抽空跟偉及聲午膳。三人走在一起,各有所好,嗜好偏偏男人味十足,真真正正一個男人俱樂部。

許多年前,曾跟友人歸納男人所好有五*

一﹞電腦
二﹞車
三﹞攝影器材
四﹞影音器材
五﹞波

聲對電腦甚為發燒,他的家有點像占士邦電影中技術部門主管 Mr. Q 的研究室,他總會找出一兩件聞所未聞的高科技玩兒出來把玩。汽車也算是他的嗜好,但不算狠,車內大小飾物不計其數,但未至於如飆車一族般把汽車大改特改,是為「未夠狠」也。

偉對電腦及車也喜愛,唯不及 Hi Fi 般發燒。而本人,曾經對電腦及相機都發燒過,但退休已久,最近喜愛看球賽。心水清的人會覺得韋信聰明,男人所好多數會令人傾家蕩產, 唯獨「睇波」例外,一毫子都唔駛。

* 美色不算,子曰:食色性也,異性相吸並非男人專利,所以不在此列。另,電子遊戲實為男「仔」專利,非男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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