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稱職的男人

我不會是一個稱職的男人。最近讀過一遍網上文章《男人的基本》,讀後情不自禁地跑往洗手間照一照鏡。當一個男人,首要條件是要處事成熟,不可逃避、不可放棄、不可發脾氣。想一想,日常生活當中,人性軟弱的時候太多,無時無刻都想去逃避,健身時在跑步機上奮鬥了廿分鐘後,很想逃避;花五十大元去看一齣差勁的電影,開場廿分鐘後心情忐忑,走唔係,唔走又唔係,那一刻也想逃避;正當上司殺氣騰騰並說要跟我單獨會面的時候,我想逃避;周一早上七時前後,我想逃避;初四,我想逃避;返工、失戀、乾瑭、甩底、家務等等,我一概都想逃。

人生要面對逆境的時候多的是,多年來,感謝上天賜給我一條不太平坦的路,很早已經了解逃避並非解決問題的辦法,多麼希望困境能夠像一齣恐怖片一樣,把自己埋在雙手之後,一切可怖的情節都會過去。但人總不能像鴕鳥一樣生活,心理懊惱,找一瓶紅酒去麻醉自己,可以逃得一時三刻,但睡醒後,人生的悲劇卻沒有如時間表一樣散了場,反而像禽流感一樣地漫延下去,多可怕。

我不是一個堅強的男人,遇困境的時候,真的想躲在家裡等待失意的劇情完結,但發覺前路並不是守株待兔可以換取的。每一次都會找一種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法,然後強迫自己去完成。舉例說,健身年多以來發覺成效不大,毅然取消了會籍,索性跑去行山,為何?健身太舒適,可以隨時隨地放棄﹝見《我們都老了嗎?》﹞,但遠足不同,十公里路是必定要走完,上了山頂後便不能放棄,那管只剩下半條人命。

人生路是同樣的道理,在艱辛的一刻多麼想有一位神仙來把我餘下困難承擔起來,一如想去舞會的灰姑娘一樣。女孩子可以有這樣夢想,神仙不來,來一個可以 take care you all 的男朋友也好。男人卻不可以擁有這樣的夢想,困難還是要自己去承擔,所以我才不想當一個稱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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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栽

過年前,把那盆養得生龍活虎的萬年青捧回新居栽種,花去樓空,辦公室空盪盪地,特地跟大學義賣部買了一盆比利時杜鵑,很想看一看大紅花盛開的景況。然而璀璨過後,葉尖朝下,花朵有氣無力地瑟縮一角,由始至終,前後只有兩個星期左右,比一個花心男人的心還要冷卻得快。翻查資料,原來杜鵑是室外植物,性喜陽光,屬於『一定要趕佢出街先至會大』的一種,連忙捧回家,選一個高層向海的地方安置,翌日已經朝氣勃勃,主人也順道心花怒放起來。

年廿八晚上,跟屋主 L 逛年宵市場,L 近期從事盆栽行業,對各式各樣的植物都略知一二,跟她『行花市』實是一件快事。期間,喜歡上一種名為非洲菊的盆栽,鮮艷的花朵令人愛不惜手,迅速央求 L 送我一盆,用以取代辦公室內送走了的杜鵑。連帶另一盆紅色的兔仔花,一共兩盆花於周二送來了辦公室,令我的工作間成了一個花園,爭妍鬥豔,鄰近的女同事即時遜色不少。

然而好景不常,那盆非洲菊不出三日便開始垂頭耷耳,開始懷疑自己並非遇花不淑,其實是本身的打理方式有問題,是因為自己做得不夠好而向我發出的無聲控訴嗎?詢問 L 的專業意見,她說:『那兒風水不好,種乜都死。』心有餘悸,即時瞟了鄰桌的 D 一眼﹝見《玫瑰花與萬年青》﹞。

說起 D,早前她大概不忿於我檯頭那盆明豔動人的杜鵑,私下買了一盆荷包花,說要擋一擋殺氣云云。某日下午她忽然說要把那盆花扔掉,原因有『蚊滋』飛來飛去,生命在她的手上竟然及不上她的完美主義。我試圖力挽狂瀾並希望她刀下留花,說:『花開得美,才會惹來狂蜂浪蝶。』但未為所動,再說:『人跟花一樣,總不成發覺了少許缺點便要把他拋棄吧。』她似乎若有所思,我趁機奪過她手上的荷包花,灑上殺蟲濟,再放回她的檯頭,但轉念一想,還是先替自己噴一點蚊怕水較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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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戰

新春是一個放蕩的節日,親友間的賭局特別多。拜年時大家聚首一堂,百無聊賴之餘,加上逗了一袋利是,大概都想發一發橫財,麻雀、撲克、魚蝦蟹等無所不歡。認識的人其實不太好賭,一年裡忙過不停,只有這一兩天才去盡情放縱自己。

這是我第二年在香港過年,跟往年不同的是少了 F 的魚蝦蟹遊戲,我想魚蝦蟹是中國最偉大的新春集體遊戲之一,規則簡單而絕不花時間,擲一下骰已經定了輸贏。雖說是注碼少的家庭式遊戲,視乎參與人數,投注額也可以大得令人抽一口氣。去年,最大廿元一注的魚蝦蟹遊戲,F 也可以在三十分鐘內上落千元,一不留神,那年的利是錢會統統輸掉。

在港的親友不多,熟絡的屈指可數,年初一到這裡拜年,年初二到那裡拜年,年初三到另一處拜年,但相聚的是一樣的親友,麻雀檯上也是相同的『四隻腳』,只是戰地不同。但相比從前在美的時候,過年氣氛仍然較為濃厚。我家過年時的竹戰多數是上一輩的玩意,但因經常為缺『腳』而被拉伕上陣的關係,免不了要波及我們年輕而純品的一代。年輕人只論酒色財氣,麻雀其實不甚在行,有幸力保不失的,才免得被長輩在麻雀檯上討回派了的利是錢。

是年已婚的 J 被外母大人邀約『凳腳』,一個已婚男人接一道這樣的戰書比任何紅色炸彈更震撼。一檯雀友,上中下三家不是外母大人便是外家親戚,自我的勝負已經變得不再重要,問題是如何令三方面都成贏家但又不著痕跡兼夾不傷荷包?最好是一開始便自認不懂章法,然後每局專心去做『十三么』,輸贏由天去決定。聰明的女人最好替丈夫擋了這一仗,免得他新春過後變得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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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與萬年青

在香港養一頭狗很不容易,大多數屋苑都禁止飼養寵物,公共交通工具一既不歡迎攜帶犬隻﹝盲人領導犬例外﹞,大多數的士也拒絕接載。經常聽愛狗人仕訴苦,有的需要偷偷摸摸地養,沒有駕車的則投訴帶其寶貝看獸醫甚為不便,更多的是很想養但礙於環境而未能如願。

吾居地大物博,自住並有一個私家泊車位,遷居以後便經常有朋友問我要不要養一頭狗,自知在這方面是一個很有條件的男人。但我不論貓狗、金魚或盆栽,一直都拒之門外,並非本人冷血,反而比任何人更有愛心。我拒絕,因為飼養一頭寵物就是對生命的一個承諾,比起教堂內對你的伴侶說『I do』更需要付上責任,因為七年後不能以『我對你冇 feel』而把它趕出門外。收養了一頭寵物後,它到死的一刻,主人都有責任把它的幸福承擔下來 ,自問沒有信心去揹起這種承諾,所以還是『獨身』。

去年,大學送了一盆萬年青給我,每天一點一點地灌溉,眼看它一天一天地成長,忽然有溫馨的感覺,開始享受栽種的樂趣。萬年青,一萬年的青春,看來它的壽命會比我長。比起鄰桌 D 近日買的水仙實在有天壤之別,未到農曆新年已經長得一尺多,跟莖的粗幼不成比例,東歪西倒地支撐著,散著僅有的夕陽餘暉。D 心中不忍,把它搬到同事 A 身後的窗檯上,免得日夕相對而觸動心靈。

正因為花的壽命淺短,一直沒有送花的習慣。送一打玫瑰花,一下子承擔了十二條生命,只是為了討好佳人一時三刻的歡心,偏偏女孩子都喜歡。玫瑰大概只有一星期的壽命,每過一天,花瓣一塊一塊地變黃、脫落。五天後,美好的回憶都要枯萎,這就是女孩子都憧憬的愛情哲學嗎?給我選擇,寧願情人節送她一盆萬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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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firm

網絡生活漸漸溶入現實生活之內,confirm 是其中一例,網上購物需要填寫一大堆資料,選定貨品後,便要填寫個人資料、地址、信用咭資料等等,辦完一切手續之後,需要 confirm 才可確實。現實生活之中,閣下可以在超級市場挑選了一堆貨品、往收銀處排隊、出納員鍵入所有貨品資料後,顧客只有拔荷包,沒有改變主意的餘地,當然你可以對她說:『不買了 Thank You。』但需要很厚的臉皮才辦得到。但網上購物卻可以,Internet 的藝術是對方不知道閣下姓甚名誰,從前羞於為之的行為都可以透過互聯網去胡作非為,所以一切要 confirm 才可以作準。

某日早上,原本約好了 D 放工後辦一點事,下午她再來問當晚的事情是否 confirm。某日周末,本是約好了母親大人喝早茶,等了一個早上,最後被『放了飛機』,去電相詢,原來我未有 confirm。吓?!同阿媽飲茶都要 confirm?究竟是我的信譽出了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Confirm 恍惚成了一個魔術字﹝Magic Word﹞,跟『馬里空』一樣,魔術字說出後,才會變出一個可愛的兔女郞出來,但不說不靈。

自網絡世界流行以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不可信,一個簡單的承諾需要前後說兩遍才成立,長此下去,這世界會變得很『婆媽』。試想,一對新人在教堂內『I do』完之後,牧師還會不會問:『需唔需要 confi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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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長進的電視台

大概已有一個月沒有在新居裡看過電視節目,只有回到舊居時,偶然會參與慣性觀眾的一份子。沒興趣看電視節目,因為香港的電視台太不長進,卅年來都在原地踏步,不信?從廿年前的『上海灘』及『狂潮』至近期的『流金歲月』,不論劇情布局等都在退步,怪不得日劇、台劇、韓劇以及外國的遊戲節目都在暗地裡爭奪香港觀眾的黃金時段。

可惜有線電視台服務不了我新居的偏遠地區,一直很欣賞他們的新聞台、Discovery Channel、National Geography、CNN、電影台及娛樂台,尤其是娛樂台,經常有令人眼前一亮的台灣脫口秀,從前不愛看台灣的電視節目,但回港以後忽然迷上『超級星期天』,由氣氛到節奏都很有外國脫口秀的感覺,但用的是中文,談的都是身邊的事物,比起外國的多了一份親切感。看一看香港,從『超級無敵獎門人』到『吾係獎門人』,多年來都是新瓶舊酒,看得有點膩,已經不再覺得蹂躪明星有何幽默之處。

最近經郵購從英國訂了一整輯《Ally McBeal》,滿心歡喜,從前在美時,因晚上需要上班的關係,錯過了許多電視節目,正好那幾年是美國電視節目的黃金歲月,有名氣的節目多不勝數,例如《百萬富翁》1、《ER》、《X-File》、《Sex and the City》、《Ally McBeal》等等,然而我一集都沒有看過,只有現在較空閒的時候追回從前失去了的快樂。能夠翻看美國的連續劇,是由許多機緣巧合做成,一﹞自住,沒有其他慣性觀眾爭看電視節目;二﹞多謝郵購公司、多謝速遞公司、多謝信用咭公司;三﹞還要多謝一家不長進的電視台,令我不用感受魚與熊掌的滋味。

  1. Regis Philbin 的美國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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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

最近圖書館內的人事關係都鬧得很不愉快,原因是人與人之間失去了信任,會議記錄需要咬文嚼字,每一個字都成為唇槍舌劍下的武器,比基本法廿三條更令人人心徨徨。最不安的是負責紀錄的秘書小姐,需要英語書寫之外,還要謹慎用字,免得順得哥情失嫂意,長此下去,不如請一位律師去寫會務報告。

人與人間需要互相相任,聽過許多新聞關於家中的傭人偷竊、私生活不檢點、虐待少主等等,這些都並非希望聽見。主人跟傭人的關係密切,他們住在一起、湊仔造飯燙衫,不論衣食住行傭人都沾上關係, 她若心存靠害,只要一茶匙的殺蟲濟便可以致人於命。除此之外,每早光顧的茶餐廳、巴士司機、迫巴士時背靠著的陌生人、甚至洗澡時用的電熱水爐等等,生命裡的每一個小角色無時無刻都可以傷害你,但平常人都對任何事物都寄予信任,不論相熟與否。

對一個人信任,單純地因為那個人沒有欺騙過你,假若一天你慣常光顧的茶餐廳,給你喝了一杯鹹的奶茶,敢擔保以後每次光顧那裡的奶茶時,必先用舌頭點一下才喝。若給我遇上這樣的情況,大概不會再光顧那間茶餐廳,奈何人生並非可以經常說走就走,家中的傭人背叛過你,可以把她開除,但離不開的人太多,你的家人、朋友、親戚、上司、同事、下屬、鄰居、甚至枕邊人,一旦對他們失了信任,你以後需要築起一道防護網,對他們的一動一靜都充滿介心。你有權去選擇跟背叛過你的人斷絕關係,免卻以後不必要的操心,但要原諒一個人,除了需要有包容的勇氣之外,對未來的付出無從計算。原諒人比起物質的付出困難得多,假若你曾經犯錯,而又得到別人的原諒,你應該感激他對你的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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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氣朋友

旅美十三年後回港工作,在港認識的朋友不多,真正投契的更加寥寥可數。假若平均每星期會約見一位朋友的話,一年五十二個星期裡,大概每位朋友需要每個半月聚舊一次,熟稔的可能見得更密。K 的同居男友最近便投訴說:『見得咁密,你地究竟係咪有路?』美國的朋友 P 滿有經驗地說:『養一點嗜好,悶的時候不如畫畫。』金石良言,自始每逢悶的時候都抱著結他自彈自唱。然而屋主 L 卻另有一番見解:『天!不如我介紹一個女孩子給你,免得你每晚「鬼殺咁嘈」。』

圖書館裡認識很多朋友,但許多都是點頭之交,除非工作得很愉快,同事之間必定隔了一層工作壓力。舉例說,每年總會有兩三次大時大節跟上司共膳,每次也不算得愉快,看見她自會不其然地想起工作指標,然後食不知其味。最近我館的行政會議內經常烽煙四起,三位上司的不咬弦雖然只限工作上,但很難想像她們能夠拍著肩頭唱 K。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許多是條件交換,最基本的是快樂,也許是因為他很談得來,又或許是因為他的話題很吸引,假若你不喜歡跟某某交往,又何必花時間去應酬?不論是生意朋友、政治朋友、還是『攝』時間的朋友,都是一種條件。然而,條件之餘還有義氣,只求交情而不問條件的大有人在,那一種才是最值得深交的朋友,遇上了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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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態消費者

自賭波規範化咨詢開始,便聽說有病態賭徒一詞,在賭博上不能自制,都可以稱之為病態賭徒。拜梁富華議員所賜,又有『病態聖徒』一詞,但他沒有進一步解釋,不知道是他在揶揄陳日君主教信主信到不能控制,還是單純地暗示『這個教徒有病』?日前又聽過病態消費者一詞,即慣常不能自制地『洗大左』的一類人,我近日買的東西很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類。

自 2003 年開始,忽然變得很害怕獨自一個。K 從前也是獨居遠郊,對我的遭遇很同情,並謂人是群體動物,總不成三百六十五日都可以躲在家。當晨早的鳥聲不再可愛時,人便會有想念都市的衝動,獨居的時候很現實,有選擇地一個人是很幸福的一回事,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一個人卻是無比的不幸。這個多星期以來,每天都往外跑,然而男人並非是一種喜歡漫無目的地逛街的動物,每次出門前總得替自己找一個藉口,可以是為了找結他書、可以是為了買巧克力、也可以是為了看畫,每一種借口也要花費。

這幾年都變得很愛畫,原以為看畫會是最廉宜的一種消費,因為等閒一幅油畫連框也要上千元,一起始決定了要揀一幅只有數百元的油畫,預計必定會空歡喜一場。逛了一天尖沙咀,畫看了很多,連文化中心門外的地攤子也要開價四千元,每一筆的顏料也都顯得價值連城,心裡祝願畫家會找到懂得欣賞的對象。原以為當日會空手而回,並已經放棄再逛畫廊,誰不知晚上在某嘉年華會的跳蚤市場,遇上一位落魄畫家經營的攤位,賣著附有營光效果的維港夜境商業畫,在不顯眼的一角卻放著他自己的作品,它們都只賣成本價四百元,一派難得有情郎的脾氣。假若每天也能讓我碰上這樣的運氣,我寧願選擇當病態消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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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苦

聖誕時份,因要替我校的聖誕 show 當基督徒合唱團的司琴,前陣子搬了我的私伙電子琴到學校。風捲殘雲的假日節目過後,昨日央求貴為車主階級的偉幫忙把電子琴搬回家,他正想推搪之際,我嚇了他一嚇:『替神的聖工做少少o野得唔得?』他只有唯唯諾諾地應承,但因他當夜有教會小組活動,我只有跟他一塊兒去。

當晚的聚會比較特別,並非位於教會內的常規靈修聚會,而是位於於尖沙咀某酒廊的一個 Men’s only 的聚會,與會者都是已婚的教友,只有我這個不速之客例外。當晚的話題節錄如下:

『唉!我結左婚先發覺原來我唔夠我老婆打。』
『一吵嘴她便使出一招黑豬旋風腿,把我踢落床。你老婆絕招係乜?』
『無,走落街然後等我 tum 番佢上樓囉。』
『咁咪幾好,我老婆最叻走返娘家,兩日都唔返屋企。』
『我仲慘,我老婆會迫我返娘家,兩日都唔比我返屋企。』
『唉!』

『喂!你老婆大唔大洗o架?』
『嘛嘛囉!』
『我老婆唔貴果件唔買o架。』
『咁我老婆又唔會買 D 唔應該買o既野o既。』
『咁咪幾好。』
『最幣佢連應買既都唔買,D 家用都唔知去晒邊。』
『唉!』

『蝦!你估今晚邊個o既老婆最快打電話嚟 check?』
『我!』
『我話係我!』
『不如打賭十蚊,最先收 call 果個輸。』
『咁唔開機咪實贏?』
『千祈咪,話說有次我唔記得開機,夜晚返到屋企後,老婆即刻撲埋嚟抱住我話:「老公,我好掛住你。」然後猛咁聞我件裇衫,聞下有冇香水味。』
『唉!』

『呀韋信,最好係你,未結婚,可以揹住個結他周圍去,結婚前,女仔純到好似的羔羊咁,結左婚後,女人肯定變得快過收音機轉台…﹝下刪一百字﹞』
『我話韋信其實有老婆,唔信既話,睇下佢夠唔夠膽衣家洒 D 香水係件裇衫道先返屋企。』
『或者帶佢落 xxx 然後指定要佢簽咭,睇下佢張月結單駛唔駛受審查。』
『駛乜咁麻煩,我今晚扮女仔聲,打電話去佢屋咪仲直接。』
『我……我淨係想知道你地o既靈修小組幾點開始?係邊?我好有興趣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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