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數字化

社會越趨進步,越變得數字化,有時候不禁想,世事萬物是否真能夠數字化?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才有「模糊理論」1的出現,西方國家一直對生活數字化存疑。不知何解,香港人卻樂此不疲,最後成了尖端科技的實驗室。實例一,電子貨幣早於十年前在西方國家研究2,卻不敢推行,數年後卻在香港盛行;實例二,流動電話科技儼然是美國、歐洲及日本廠商的科技大戰,前線卻開在香港。

多年前修讀人工智慧學時候,曾問教授,為何西方國家不積極推行生活電腦化?答案簡單,原因是人還不能全信電腦,躺在手術床上的病人還不能把性命交托給「專業系統」3、乘客還不能完全信任那位「自動司機」來開車。今天,我們的薪金、供款、花費等賬目已經由電子過戶應付,但我們還是認為「有銀紙渣手」比較有安全感。人與人之間還不能完全互相信任,何況人與電腦?但香港人卻是世界特殊的一群,膽量十足,寧願相信那部沒有人情味的機器。

  1. Fuzzy Logic 為人工智慧學的一個課題,謂萬物並非都能 Boolean Logic 般肯定或否定,0 與 1 之間總該有灰色地帶。
  2. 韋信單憑記憶,十年前修人工智慧學時曾唸過相關課題,確實年份不詳,也不太深究。
  3. Expert System 為人工智慧學的名詞,即為代替人類某種專門技術而設計的超級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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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重溝女法

某日下午,在健身院內碰上健身教練,職業病作祟下,又評論起韋信身上的膩肉來。事實上,健身大半年來,心肺功能大幅改善,身型卻十年如一,歸根究底,還是太喜歡吃之故。近來注重飲食,許多煎炸食品都避而遠之,也漸漸改變飲食習慣,但惜成效未見。

周遭親友灌輸了一堆減肥學問,但偶有疑問,究竟科學減肥法能否協調現代人的生活方式。常想,人並非一部汽車,不可能每天都加同一種無鉛汽油,加滿二千卡路里去工作。聽說有愛美人仕不吃晚飯、戒肉、戒澱粉質等,以生活質素換取體重,韋信還未能接受這個心理關口。

調節飲食是減肥的第一要訣,但最揀飲擇食的是法國人,又鵝肝又蝸牛又魚子又紅酒,但不見得法國人胖;美國多「肥佬」,但飲食簡單得很,牛扒加薯蓉或漢堡包加薯條,比起廣東人的四餸一湯實屬小巫見大巫;日本人飲食簡單,偏偏最「肥」的都在日本,聽說相撲手甚得女性歡心,往往女明星都愛跟他們談戀愛,韋信驚訝體重原來也可以「溝女」,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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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園阿伯與韋小寶

近年香港出現了一類人物,喜歡談論政治,但政治智慧「麻麻」,謔稱「維園阿伯」。印象中,名稱始於九七前後,親中人士為改善中央政府形象,大舉向港英政府及民主派進行抹黑,可憐某類星斗市民信以為真,高談闊論似是而非的政治論調,常見於每周日香港電台在維多利亞公園主持的「城市論壇」節目,謂之「維園阿伯」。

「維園阿伯」在香港比比皆是,所以暢銷報紙常有「唯恐天下不亂」式報導,但廣大讀者卻仍然普遍受落。另一例子,我館跟某政府大樓鄰近,時常有星斗市民示威抗議,次數之頻,聞說報館曾考慮長期派記者駐守。示威聲中,瞥見某政黨旗幟,隱約聽見:「…一二三月份的租金為 1825 元,四月份卻無故地加至 1854 元…」雞毛蒜皮的事卻難得有一群民眾附和。

香港人開始認識民主,開始意識到政治其實並非遙不可及,政治智慧漸漸萌芽,但還需要一點時間才發育成熟。中國人智慧不輸於他人,政治智慧也不會比西方人遜色,以韋信愚見,古今中外最具政治智慧的一人其實來自中國,對一切政治技倆都「挑通眼眉」,此人你我都認識 ── 韋小寶*

*韋信先小人後君子,韋小寶為人及或政治貢獻、「什至究竟有冇呢個人」等等,一概屬於「金學」範疇,不想在此多討論,有興趣不妨找一兩本「金學」的參考書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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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圖書館

千幸萬苦,找著 S 聊天,大概暑假將近,難得地 S 沒有大病少痛。言談間說起敝專業來,原來 S 也認識一些朋友從事圖書館行業的。細問一番,朋友甲從事服務檯,朋友乙專責借書還書的,朋友丙負責放書上架,我問有沒有從事圖書館其他部門的朋友?S 說,大學時認識過一位圖書館助理,是專門負責蓋印的。

一般人對圖書館有共通的錯覺:圖書館只有一個 Circulation1 部門,除此以外,便說不上其他的部門了。另一個錯覺:圖書館員大多清閒,有專門負責蓋印的。

事實上,圖書館的科技步伐比一段行業要快,圖書館的資料庫系統源於 1971年2、圖書館終端機互聯網源於 1984 年3,從哪一個角度看,圖書館的科學技術比任何行業都快十年以上。一方面要追隨同業的科技速度;另一方面,圖書館員其實大都不諳電腦,在這強烈對比的結論底下 …… 我們都「做到嘔血」。

1 中譯流通部
2 根據MARC standard
3 根據Z39.5 stand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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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麵

最近頻頻吃麵,早前旅居美國的哥哥抽空回港,跟他吃過數頓麵,加上午膳時同事常嚷著吃麵,最近吃麵吃得有點出神入化,一個月來,麵店光顧了不少,特地在這裡晒一晒「冷」。

  • 何文田的夏銘記,馳名魚蛋河。午膳光顧過後,同行友人發覺其父廿年前已是老主顧,足証聞名已久。
  • 旺角的樂園牛丸,麵神哥哥讚不絕口,惜樹大招風,翻版麵店「彪記樂園」同街分庭抗禮,慕名而來的食客不免會「摸錯門口」。
  • 旺角的一千碗北京手拉麵,拉麵師傅每日店前拉麵,作其生招牌,有得睇、有得食,加上價錢合理。師傅刻意把麵拉成「忽大忽細」,為証明其貨真價實也。
  • 深水埗桂林街的劉森記,馳名黑牛柏葉,據麵神哥哥的評語是:麵條不夠彈牙,但老闆堅稱是手製的竹升麵。因經濟效益問題,現今還沿用傳統手打竹升麵的師傅少之有少,但慕名而來的食客還是駱驛不絕,可見一碌竹的品牌還有價值。
  • 西洋菜南街的一家麵店,有一種手轆魚麵,以刀削麵方式從魚肉製成麵條。吃起來跟街頭小吃『魚肉』差不多,但總算在麵類之中別樹一幟。
  • 旺角山東街的一家台式麵店,店員以港式國語招待,叫了一客魚蛋乾麵,跟一般的魚蛋撈麵一樣,但尺碼少了三分之一,不明白何故收費卅多塊,也不明白跟台灣有何關係。
  • 尖沙咀亞士厘道及漢口道之間的一家麵店,那裡標榜大大粒的「乒乓」雲吞,口感不錯。
  • 黃埔的詠黎園,這個月來沒去過,但麵局時總會談及,最近馳名的不是四川擔擔麵,而是全天候百來二百位門外苦候的食客,包括在下。韋信愚見,等了三小時的一碗麵,總該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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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局

僑居美國的華人,生活簡單,卻一點也不寂寞,每逢周末,總會找來一班親朋戚友雀局聚會。成年人數最好是四的倍數,若然某位朋友仍舊單身,俗稱『突腳』,少不免被人借題發揮。遇上某某生日或畢業等喜慶事宜,必然借故大搞一番,雀樂無窮。試過某某小兒牛一,生日宴會 大概有十五分鐘唱Happy Birthday,三十分鐘晚膳,其餘十小時花在麻雀檯上,至於那位剛好八歲的「所謂」男主角便在「不得外出」的大前題底下自行找節目。

一直以來,對麻雀不甚抗拒,聚會總不成要一班成年人捉波子棋或「你眼望我眼」地瞪上一個晚上,只是對於年青一輩來說,少不免有點「Leung」,曾經引進過大富翁的玩意,好處在於不限人數,但遊戲的時間長短不能隨心所欲,有點美中不足。

近年回港,發覺香港人忙得有點離奇,類似的聚會只在大時大節才有,疏遠一點的親朋也許一年也見不上一面,有人說身處異地的人寂寞,其實香港人更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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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ke It Easy ﹝下﹞

凡事放鬆一點,是韋信的座右銘,頭一次聽見是大概九六年左右,與友人剛合資了一家小學校,那時候事業壓力大,休息時間少,右眼球爆了微絲血管,視覺因血污而受損。眼科醫生見韋信還是「後生細仔」,以「不葯而癒」方式治療,臨行前總結了一句:「凡事放鬆一點,Take it easy。」以人生哲理融入醫學的醫生實屬難得一見,自此韋信深信 Take it easy 能改變人生。

第二次是閱讀醫生作家曾繁光的作品,曾為資深精神科醫生,心感香港人壓力大,多患精神病,作品以樂觀注入生活小節為主,讀後若有所思。

第三次因連續有相熟的親人,因放不下心結而罹患精神病,韋信以一句 Take it easy 來開解身邊人。

Take it easy 說難不難,真正能辦到的人不多,執著地把不如意事放在放大鏡下看,正是精神病的前奏,勸籲活在經濟低迷的香港人,還是一句 Take it 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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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ke It Easy ﹝上﹞

香港這地方,生活節奏快,壓力大,然而香港人卻不懂得放鬆。近年經濟不景,當不順景的時候,人總愛把每樣雞毛蒜皮的事情放在放大鏡下看,局外人卻「得啖笑」。最近聽過這樣的一個故事:

某人在九十年代經濟起飛的時候,斥資數十萬元給妻子搞高檔玩具的小生意,兩口子一個高薪厚職,另一個專責小本生意,數年間開了兩家分店,比起一般平庸的 「打工仔」富有得多。一次金融風暴,給他們從天堂打進了谷底,因位高而成為首批被裁的管理層、高檔玩具生意一落千丈、住屋成了負資產、生意及樓宇按揭均成 為銀行的最大貸款顧客。近日按捺不住,找了某位『高人』指點迷津,然而卻令本已心灰意冷的他更加迷茫,「高人」謂其氣色不佳,這兩年不可賺超過六萬元的橫財,否則大禍臨頭。案件來到我的頭上,並替他找出了兩個方案:

一﹞據香港政府的薪酬趨勢指,香港人的「薪水」有明顯下降,不用「高人」來提示香港人普遍氣色不佳,要指點前路迷津,該找董健華看看。

二﹞戒賭,或以後多於六萬元的博彩獎金,全數撥歸韋信所有。

以韋信愚見,凡事放開看,才會清楚一點,每一個人也可以做到,不一定要老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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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國英語

旅美多年,英語還萛過得去,然而,最覺得自豪的是練了良好的耳力,不論夾雜了哪兒口音的英語,小弟也能聽懂一二。紐約大概是全球人口最複雜的城市,每年也有成千上萬的新移民從世界各地蜂擁而至,因不同的語言背景影響關係,每種人也會創出別樹一格的英語來。從前在圖書館從事行政雜務的工作,職務上需要跟所有員工溝通關於人事及薪酬問題,上述問題都屬於最棘手的一類,任何跟金錢有瓜葛的事項,當時人大都面紅耳赤地理論一番,太初上司安排不諳英語的韋信來擔當此職務,實有其高明之處。然而,這卻給予了小弟許多練習的機會,尤其跟外地人『鬧交』的功力更爐火純青。

回港以後,因身居要職,相關職務自然地有人代勞,但一樣面對聯合國英語,原因圖書館學甚為冷門,大多需要『浸過咸水』的認可學歷,同事大多海外歸來,順理成章地吸收了他國的方言來。現時隔壁的兩位同事,一位帶了一口『柯屎』﹝Aussie﹞英語的澳洲回流港人,另一位則從英國回來,帶了一口『女皇』英語﹝Queen’s English﹞,加上本人的美式英語,大家用英語交談起來,相信會是一個笑話。例子一則,

英國人問:『Can I talk to your ‘clerk’?』

美國人答:『You can’t talk to my ‘clock’.  My clock can only speak tic-tok-tick-tok….』

說起聯合國英語,不得不提港式英語。港人的英語並非源於殖民地時候的半桶水英語教學,卻是回歸後港人將勤補拙,努力地跟菲傭學習後再融入自我文化的結晶品。話說某日午膳時,聽見鄰桌的婦人跟其菲傭通電的一段說話,節錄如下:

『拿!妳熄時 PM 就威貨咪當時爹喎!』﹝英譯:You wait for me downstairs at 6 PM﹞

『冰打時摩咭就得架喇』﹝英譯:It is fine to bring the small car (cart!) with you﹞

『妳為咩爸架下』﹝英譯:Will you remember?﹞

『係咁喇,拜拜』﹝不明白此句是跟菲傭說的還是要跟電話道別﹞

各種英語,唯獨港式英語最令人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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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話題

這個月來,城中正流傳著一個話題,發生前早已流言四散,發生後圖書館內衣貓來來往往地談論著,開會時借題發揮,茶餘飯後也要討論,連近況神秘的舊同事也特地來電告知。話題是什麼呢?當然不是誤樂新聞或以巴問題,是行內的莫大消息。不說不知,是香港大學圖書館現有職位空缺。

事實上,近來這類型的職位鮮有空缺,一來職業偏門,二來現正遇上教育資源不足,圖書館專業職位有下降趨勢,難得有新職位開放。印象之中的一年多以來,全港只有過兩次同類的機緣。舊同事來電詢問有興趣與否,未伸請已先棎討敵情,舊同事果然志在必得。言談間,我說我館的經驗履歷比較難以概括,始終電子圖書館並非圖書館主要職務,能否吸引取錄者則屬各花入各眼。舊同事言語間甚為擔心,我安慰道,在我館確實有一 些寶貴經驗是同儕之中觸有的,不妨在履歷上記錄一二,例如 Liaison between office politics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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