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話

西藏有一種叫「天葬」的宗教禮節,跟敝居的螞蟻們有異曲同工之妙。不知何故,敝居最近常有螞蟻肆無忌憚地出沒,但沒有「橫行」,卻總愛爬上茶几的玻璃面上,「典兩下」之後死去,每每弄得茶几屍橫片野,難道香港的螞蟻也流行天葬這玩意?去電相詢某專家意見,答曰: 「新界有蟻有咩奇怪?」但為何只有我家的螞蟻有這樣的怪癖就不甚了了。再問滅蟻高見,答曰:「 找一隻活的蟻,然後跟蹤至巢穴,直接放蟻葯進蟻窩,一於斬草除根,不留活口。」下次我再遇見螞蟻進行天葬時,大概先要替其急救,再大叫一聲:「咪『訓』 啊,屋企阿媽等緊你開飯㗎。」看看能否令其起死回生並乖乖地「帶我返屋企」。

另一種專家,是自稱愛情專家的專欄作家,文章專以「踩」男人的大女人主義為主。拜這種專家所賜,女讀者讀後往往會把男人弄得死去活來。昨日,讀到一遍散文,謂筆者喜歡用剃刀為男人刮鬍子來測試忠誠度。我想,假若有人用一柄剃刀「項住我條頸」,這樣並不代表愛情,這是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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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聖誕

聖誕節是歐美全年消費額最高的季節, 節日未到,節扣廣告收了一堆。十月份,郵局已提醒市民提早郵寄節日禮品給海外親友,很難想像特快速遞流行的今天,還有人花兩個月去郵寄包裹。十一月份,已有朋友把手機鈴聲 set 做聖誕歌,大學的詩歌班已開始綵排,聖誕真的接近了。

這年的聖誕節,認識的朋友們都不太如意,聞說同事 E 合約在十二月中屆滿,續約無望,鐵定在聖誕前要「執包袱」;無獨有偶,堂弟也不幸地被 laid off,屆十二月尾約滿;聲還在失業,至新年前大概都是「量地」居多,原因沒有人會在佳節前後才「炒老闆魷魚」,連遠在美國的朋友 P 也來信表示不安,這年經濟不竟底下的聖誕,恐怕已變了黑色聖誕。

可幸的是,韋信工作及生活較安隱,還有一點兒好高騖遠,但這年的節日大概也是雞批相伴*,聖誕其實不好過,尤其是當你「約唔到人」的時候。

*詳見第廿一期 https://www.cchu.com/?p=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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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空頭支票

偉的工作地方跟我的新居很接近,只有十分鐘的路程,比最接近的的巴士站還要近。還以為偉會是我新居的常客,實情是自入伙以來,他都沒有來棎訪過我的新居。朋友份上,去電相邀,他總推說沒空,經典地答一句:「搵日喇!」忙的人可以理解,但沒來頭地開空頭支票,有時候令人氣結。

約過真正的大忙人,聲總會在掌上電腦的日程內擠出一點時間出來,「下星期六早上吧!」但他從不失約;健也是忙人,但總會把朋友放在首位,懶理得要「通頂」趕 Project;朋友 W 忙,日程排得滿滿,卻會匪夷所思地擠出時間來,然而總會慣性地遲到﹝相熟者唔會等佢開飯,只會食住等﹞,但從不失約。

最近頻頻被人開時間空頭支票,昨晚相約朋友聚舊,被朋友順口推說:「一月吧!」一推便兩個月,司馬昭之心。雖然韋信從不會計較兩個人的關係誰付出的多,但會開時間空頭支票的朋友,根本沒有見面的意圖,關係自然「 凍過水」。將心比己,我不會要求一位真正忙的朋友勉強抽空相伴,但也不太 appreciate 一個根本不想相見的友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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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爛片與一本好書

難得的一個周日下午可以閒著過自己的生活,也許自住的主要原因不過如此。清早上網讀了當天的報紙,跟屋主 L 吃過一頓早餐後,看了一套期待以久的電影,用的正是剛買的 5.1 影音組合,周末的日子該是樣過才對。

下午看的電影是挾著四項奧斯卡獎的《Lord of Rings》,看後的感想是「o徒氣」。故事很簡單:一行九人,有聖戰士、武士、侏儒、神射手及巫師,加上極為「新手」的主角,走一條漫長的路找 Big Boss 的巢穴。途中遇上不同的人物、怪獸、神奇物品、甚至迷宮等等,活脫是 RPG 遊戲的電影版,跟N年前玩的 Bard’s Tale 沒兩樣。最激氣的是花了一個下午才發覺故事還未有結局,雖說是 Trilogy,但從前的《星球大戰》及《回到未來》每集都有自己的結局,《Lord of Rings》卻沒頭沒腦地散了場。

晚上讀完了譚劍的科幻小說《換身殺手》,結構精嚴之餘,結局更出人意表。要科學上合情合理之餘,幻想力不免受了牽制,看來功力還有進步的空間,但仍不失為一本好書,尤其以愛情小說當道的年代,《換身殺手》更是滄海遺珠。

譚劍並不是一個有名氣的作家,陌生得令書局也很難找他的書。年前上商務找譚劍的書,書局的內聯網說全香港只有一 家商務書局存有他兩本作品的其中一本,另一本算是絕版了,並非洛陽紙貴,只是賤得令書局也懶得入貨。認識譚劍源自張系國,在譚劍未出版首部作品之前,張已經讚賞譚劍其人極富潛質,受大師級作家賞識已是難得,更何況多年來從未聞過張系國公開讚賞任何人,譚劍應該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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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者一笑

看過阿虫的一幅畫,畫中有一個和尚坐在一棵梨樹下,全樹光禿,只餘一個老大的梨子搖搖欲墜的掛在和尚的頭上,畫題為『悟者一笑』,意謂懂的人會心一笑,不懂的人看看畫也不妨。老實說,我看得一頭霧水。

自問是一個性急的人,只要一句說話去表達的意思,從不會用超過兩句。加上思路轉得快,忽左忽右,這一來害了我的朋友,往往言談間不明所以。遇過某些情況,跟朋友說了一個深奧的笑話,悟者自會心神領會,非悟者卻不會費神多解釋,去解釋一個笑話之中有何可笑之處,不免畫蛇添足,還是悟者一笑算了。

某位初出茅廬的教師,某日上完了那節中文課後,只見雙眼通紅。原因那節作文課題為「我的理想」,忽然某位頑皮的學生舉手一問:「阿Miss,咁妳o既教學理想係咩呢?」…… 然後教師哭了一場。

這個笑話跟S說了一遍,她不懂,大概是理想早已被同化了。實際起來,只覺愚蠢,不覺幽默。再跟某同事說起,他忽然有同病相憐的感覺,大有同聲一哭的衝動。經濟低迷,這個玩笑其實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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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人

接連多個星期為新居事宜忙個不停,連周末的時間也迫得密密麻麻,很久也沒有認真地休息過了,前陣子終於病倒了,也許是身體機能的警號發作,提醒韋信應該找個時間休息下來。

因抱恙關係,刻意地把生活的節奏調慢下來,上班時早點起床,拖著緩慢的步伐,任由身邊的趕路人擦身而過。快節拍是繁忙香港人的典型,連使用扶手電梯的點滴分秒也不要閒站著,平日的我也被周遭的人群感染而瞎忙起來,要不是病了一場,才沒發覺自己早已被同化了。

聽過一句老套的說話:「常說自己沒時間休息的人,身體總會給你休息的機會。」S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她總愛把一 大堆的工作編滿自己的生活空間,結果生病的次數卻比任何人要多。聲早前加入失業大軍,休息不了兩天,便嚷著過不慣沒工作的生活。香港人總不會靜下來,難怪 只有香港才有一年只得五天假的工作,但也只有香港才有工人放不完那一年五天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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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人生

自九十年代起,人際關係中有了一項新的定義,謂「網絡關係」,網絡關係定義於兩位風馬牛不相干的朋友經網絡而連成關係,不是身處於網絡之中的用家,是不會明白個中關係的。韋信於九三年首次接觸網中世界1,多年來,聽過不少網絡世界的奇人奇事,有幸有不幸,現列舉數則:

  • 傳述自K的故事,年前一名卅多歲的女子,千里迢迢從香港飛到彿羅里達洲約會初次見面的男網友,到達後,自此音信杳然人間蒸發。

然而,網絡上的故事大多是好結局的,許多一拍即合,共諧連理的不計其數。

  • 傳述自健的故事一則,某男仕一擲千金,千里由紐約飛至東京,停留一天,為的要會紅顏一面。
  • 也有一則故事,主角是一位來自丹麥的男子,受了網上女友的哄騙,來了香港旅遊,最後網上人香蹤杳然,為免其流落街頭,由另一位風馬牛不相干的好心網友『攬』上身,再展轉落在另一位更加風馬牛不相干的韋信身上,原因韋信是『那位好心網友的唯一一位自己有屋而又認識的朋友』。最後收留了這位丹麥朋友一個星期,莫名其妙地成為其新居的第一位客人。

1. First internet message posted:

http://groups.google.com/groups?hl=zh-TW&lr=&ie=UTF-8&oe=UTF-8&selm=93279.185032B63CC%40CUNYVM.CUNY.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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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居

要建立一個家,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論是獨居還是同居,尤其是對生活甚為挑剔的我。當初決定外遷獨住的時候,大概是低估了建設居所工程的浩大,還以為有床、櫃、電視、沙發及餐檯便成,但實際的 wish list 卻比想像要多得多。

基本的傢俱,在搬進前大多都訂購了,要住是不成問題,但感覺總是怪怪的,碩大的屋子給予人空洞的感覺。舉例說,百來呎的客廳,卻只有電視一部及一張 love seat,其餘的地方只有白淨的地板。住了一個星期,雜誌報紙沒地方放、喝了半罐的汽水爭持於該用手拿還是放在地下、搖控器有意無意地跟主人輪流爭取沙發的佔有權。想想,應該添置一件茶几、一個雜誌架、一套 HiFi 及一盞柔和的坐地燈等等。 最終是要為填滿一個空間而拼命添置傢俱。

雖然屋主有提供床及沙發,但基於本人有強烈的傢俱佔有慾,不甘於「訓」二手床,唯有一一另外添置。簡單來說,屋裡任何一件物件也是新買的,連肥皂衣架「拖蘇」等細微的日用品也不例外,令本人的荷包如喝了過期鮮奶一般 ── 「瀉過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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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故事

近來為新居事宜張羅,忙得不可開交,顧得了網站的更新,卻沒空為這裡找新靈感,為免脫期太久,唯有做一次文抄公。

早前聲寄了一份電郵,關於一個複雜得接近「痴線」的故事,讀後「得啖笑」之餘,卻表達了羅輯正確但實際不可行的例子,這種 Logical Error 在程式設計上卻並非陌生。

註:原著的情節有些不太合邏輯,我略為修改了,故事的完整性卻盡量保持原貌。

一九四五年,一位來路不明的女嬰被棄置在克里夫蘭的一所孤兒院。「珍」在孤獨和落寞中長大,不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誰, 直到一九六三年的某日,她莫名奇妙地愛上一位流浪漢。正當珍的際遇開始好轉時,災禍卻接踵而至。她懷了流浪漢的孩子,流浪漢卻不見蹤影。

在複雜的生產手術中,醫生錯誤地為珍進行了變性手術,讓「她」變成「他」。最後,一位神祕的陌生人,從產房中綁走了她的孩子。 經歷了這些打擊,被社會排斥,被命運嘲笑的「他」,變成了一位酒鬼和流浪漢。

珍不但失去了雙親和愛人,連自己的孩子也失去了。到了一九八0年,他走進冷清的「老爹酒吧」,向鄰桌的一位老人說出他悲哀的一生。老人答應協助他重拾遺失了的過去,老人的真正身份是一位神秘的科學家……。

他們兩人進入時間機器,老科學家把流浪漢留在一九六三年。流浪漢莫名其妙地愛上一位年輕的孤兒,後來讓她懷孕了。 老科學家卻前進九個月,從醫院裡綁走女嬰,然後棄置於一九四五年的一所孤兒院。

另一方面,流浪漢被遺棄在一九六三年,回不了未來,後苦心研究科學,希望另外研製一部時間機器。十七年過後,機器雖然研製成功,但畢竟垂垂已老,終日以酒為伴,並經常流連「老爹酒吧」…….

故事完了,絕的地方是整個故事的角色為同一個人﹝除醫生外﹞,不得不佩服作者的幻想力及組織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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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餅無罪

中秋漸近,是年佳節適逢韋信新居入伙,樓上屋主兼舊同事 L 的公子正值「破壞王」年齡,花燈佳餚野火會之類的節目該少不了,想來是年中秋節不會平淡。去電相詢,各樣的節目也有,唯獨欠缺最重要的主角:「月餅」。

小時候的中秋節,愛到大伯的家,在屋前的空地上放上一桌的應節美食﹝現在大慨己經變了爛地一塊﹞,邊吃邊賞月,應節美食林林總總,有水晶梨 、菱角、沙田柚、糕點、月餅也有各式各樣的。反之,現代人對月餅卻避之則吉,厭其豬油肥膩,又嫌蛋黃膽固醇高,這個一年才吃一次的應節食品也成了健康殺手,跟 junk food 看齊。

近年有商人改變月餅用料,當中以台灣市場居多,棄用蓮蓉而以豆沙或雪糕代之,但不見得為人受落。吃月餅不外乎是吃文化、吃風俗、甚至吃懷念,變了質的月餅跟從前不一樣,也沒有吃的價值,要吃便要吃正宗蓮蓉加蛋黃的那種。另外,一年才吃一件也不見得會影響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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