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樂趣

男女大不同,雖然社會漸趨男女平等,但男女之間,仍然各有所好。在男人的眾多興趣當中﹝見《男人俱樂部》﹞,近年對球賽的興味轉淡,因曾經長時間在美國生活的關係,自己較為熱愛美式球賽,但盼望香港電視台去轉播美國球賽的機會,跟約會灰姑娘更加困難。明哲保身,還是轉軚為妙。近年很愛玩玩具,跟聲的志趣頗相投,但沒有他玩得那麼『狠』,然而買的玩具也一樣多,左一部相機,右一部掌上電腦,還有樂器、電腦等等,最近還因收購屋主 L 的座駕失敗而耿耿於懷,連舊同事E也來勸說:『韋信,你的玩具也買得太多了,賬單來的時候,你會吃不消。』心感有理,決定痛改前非,自此慫恿屋主 L 去買我想要的玩具,例如替她的村屋舖設路由網絡等,她多謝我還來不及,還要以飯局來央求我替她安裝,這是心理戰術中最登峰造極的境界,不妨多多修練。

聲的玩具日日新鮮,到他家跟逛玩具反斗城一樣刺激,近日聲熱愛無線科技,家中彈丸之地已經擁有無線網絡,顯得我新裝的路由網絡甚為過時,除此之外,他的手提電話的耳筒已轉用藍牙網絡,家中的三個 Internet Web Cam 也是無線的,他家大概已經受了強烈幅射影響,住久了或許會變得聰明也說不定。聽說聲為方便照顧年老的母親,有意搬回老家附近居住,新居跟老家只有一街之隔,成面對面之格局。聲把心一橫,想把兩處地方以無線方式連成廣域網路﹝WAN, Wide Area Network﹞,初步構思是利用強力定點發射及接收天線﹝因技術超越了我的知識範疇,名字倒是亂掰的﹞,想像力神乎奇技,看來聲不幹電腦行業的話,大可改行寫科幻小說。

愛玩玩具但不懂玩具的人也多,原因一般的男人都對科技有好奇心,在美時,每逢周六都習慣跟健及 M 茶聚,認識了在茶樓當侍應的東,他沒有任何高科技知識,電腦的操作也不甚了了,但對我們把玩的高科技玩具都愛不惜手。對於他們來說,高科技是一種魔術,能夠駕馭這種魔法可以給他們帶來成就感,便是一擲千金也在所不惜,這就是男人獨有的樂趣。

123

銷量冠軍的報導

去年底,我接了某大學的一通電話問卷調查,問了我一堆關於香港政治、人權自由及基本廿三條相關的問題,我都一一對應如流,最後他問了我一個問題:『對於基本法第廿三條立法,你是否贊同香港政府應該推出白紙草案而非藍紙草案?』

我答:『唔知。』

吠形吠聲的香港人多的是,一天 A 報振臂一呼:『藍紙草案剝奪人身自由,爭取推出白紙草案的權利。』一下子數萬香港人站出來反藍。保皇黨馬上晒馬,又拉了幾萬人擁藍,一時間藍白分明,但當中有多少人了解藍白之別?我不明白,因為被渲染了的政治見解太多,跟文革時代一樣,真與假都已經被嚴重混淆。答問卷當日,我誠實地承認自己的愚昧,還累得電話筒的另一邊費了唇舌去解釋一番,這又如何?他的藍與白定義還不是人云亦云的片面之詞?

上周日陶傑先生在電台節目內談到傳媒的專業守則時,謂自己也不太明白何謂藍紙草案及白紙草案,身為一個時事評論家,他其實在諷刺傳媒多個月來渲染藍與白之間的利弊,卻未有中立地跟讀者解釋兩者之別。然而對與錯並不是傳媒最關心的問題,最著緊的是銷量,有這樣的讀者才有這樣的報刊出售,香港人就是偏愛看渲染的報導,報章的公信力卻因此下降,不信?自九七以來,A 報鬧了領導人近七年,還及不上人家的一句『step up and sit back』。因為人家有公信力,是一便說一,二就說二,但對 A 報來說,公信力並不重要,因為明天它還是銷量冠軍。

122

表面証據

基本上我這個人很容易受騙,事情只需要表面証據成立,我便深信不疑,從來都不去深究真相。朋友都知道我其實不太笨,只是單純得去夢想這個世界人人誠實。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在沒有理由給我去懷疑朋友的情況底下,我都坦誠相待,可幸一直以來都未遇上過壞朋友,甚至曾經離我而去的紅顏知己。感情錯投,或許她們都沒有欺騙過誰,極其量只是一堆羅生門事件而已。

表面証據不代表真相的例子多不勝數,這種把戲在法律界及廣告界玩得尤為純熟。最近電視台播出了一個歐陸風味頗濃的樓盤廣告,一輛開篷跑車沿著 S 型的山路奔馳,並駛進座落在懸崖邊的古典大屋,一名俊男摟著洋妞倚在露台的欄河上,遙望快要西沉的夕陽。不說不知,還以為是一個旅遊特輯。但究竟這廣告跟那幢座落在烏煙瘴氣的都市內、一梯八伙、一共住了 288 戶人家、看見左邊一戶菲傭在抹窗、右邊一伙司奶們正打著衛生麻雀的住宅樓宇有什麼關係?廣告上的外表吸引,但名不副實,廣告設計師卻樂此不疲,有這樣的觀眾才有這樣的廣告設計師,現代人就是著重表面而非真相的一類人。

P 來信說 Zoe《見一頭不快樂的狗》擁有一雙憂鬱的眼神,但心裡其實快樂。它快樂不快樂?這是一個絕對的是與非問題,因為 Zoe 不能告知我們究竟它 hap 唔 happy,它可以完全合理地憂鬱,也可以完全合理地快樂,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問題絕對可以爭論一千年。我說 Zoe 不快樂,完全是基於外表的証據去判斷它不快樂,我並非一頭狗,當然不會知道它的喜怒哀樂,但將心比己,當我心裡不快樂的時候,必會愁形於色,這是很合理的反應。近年懶得去演戲,不快樂的時候,心裡已經負上了千斤的壓力,那一刻,己經沒有多餘的能量再強裝歡笑去取悅任何人。朋友,遇上我不快樂的時候,請最好 leave me alone。

121

寵物

我開始懷疑我不是一個有愛心的人。話說某日行山,拜某君所賜,來不及在日落之前下山,迫不得已模黑趕路。路過某地,忽然撲出數頭凶神惡煞的流浪犬,隻隻青面獠牙,圍著我穿著短褲的『雲腿』狂吠,心裡十五個吊桶打水,不知它們會否心血來潮,然後給我熱吻一個。這些都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一頭某海鮮餐館飼養的鬆獅狗,樣貎長得頗為俊朗,加上餐館遠近馳名,來賓絡繹不絕,每位食客路過都喜歡逗一下。奈何此頭鬆獅狗生性坎坷,每日都為店主招徠顧客而對人強顏歡笑,有時候也覺得厭煩。這一天的來客特別多,工作了一個晚上後,真的累了,躲在店舖的一角偷閒一刻,忽然一隊行山隊因誤點而冒夜下山,趕及餐館收爐前的最後一刻光顧,這批來賓也循例想模一模那頭鬆獅狗。但見它美夢正甜,各人都不忍打搞,唯獨某君不甚『通氣』,酣睡之間冒昧騷擾,換來反脣相『咬』,玉掌與狼吻之間只隔一線。它也是人類的最好朋友。

許多朋友都健議我去養一頭寵物狗﹝見《玫瑰花與萬年青》﹞,但我要付出廿年時間去負擔起一條生命的話,我一定要很『愛』它才成,但我一直不認為我會愛上一頭狗。狗有什麼好?我所認識的好朋友當中,便沒有喜歡咬人的,吾居鄰近便有兩戶人家都各自養了一頭狗,每當我踏足它們的『地頭』時,它們都會吠過不停,有朋自遠方來,一見面不打招呼卻只懂鬧人,不其然令我想起從前的女朋友。

貓也不討人喜歡,養一頭貓,不管去花多少金錢及心血去悉心照顧,供它吃,供它住,但它還是對我不瞅不睬。貓就是一頭不讓我寵的寵物,有性格,但我犯不著貼錢買難受。最近養花不利,一盆又一盆地枯萎,有的朋友說要讓它曬一曬陽光,有的說要常常跟它說話﹝發傻!﹞,有的說要栽種前做一做功課,順著特性去養,但我從來不會是這樣細心的男人。

世上究竟有沒有一樣寵物能夠令我鍾愛?外表吸引,只需提供一日三餐,它便會在我不快樂的時候逗我,不會向我亂發脾氣,天生天養,不用花心機,有這樣的寵物嗎?當然,在深圳的除外。

120

一頭不快樂的狗

不快樂的時候你會選擇幹什麼?有人會獨自買醉,有的會找朋友聊天,有的會跑去電影院看一齣笑片,然後不用腦地嘻嘻哈哈過一天,多好。我發覺憂傷的時候特別容易舒發感情,喜歡獨自躲在家彈琴或寫作,不快樂的時候,創作靈感特別多,從前寫下的歌譜文章,有的會記下來,有的會隨鬱結淡化後忘得一乾二淨。

H 的思覺失調症最近有好轉的跡象,開始明白往日所擔心的事情,極其量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漸漸對充滿壓迫的生活釋懷,這是一件美事。對於某些患有較嚴重思覺失調症的病患者來說,康復是一條遙遙無期的路,他們的生活都過得很悲哀。許多震古鑠今的藝術家也患有嚴重的精神病,他們的一生都會活在不快樂當中,但創作力匪夷所思,凡高、白遼士及 Virginia Wolf 都曾經患上嚴重的妄想症,天才到了極限之後,跟愚昧的分界會變得模糊不清了,才華變成了妄想,還是妄想變成了才華?這就是人生的條件交換。

世上有一生不快樂的人,也有一生不快樂的狗。P 最近電郵了她數幅作品的照片給我過目,尤為喜愛一幅名為 Zoe 的作品,畫中畫的是一頭古代英國牧羊犬﹝品種或許有錯,只是我的孤陋寡聞,並非她畫得不像﹞,兩眼半開不合,眼神閃過一絲憂愁。去信相詢,P謂這品種的狗都生有一雙憂鬱的眼睛,多可悲,誰會想到有一種生物是天生憂鬱的?它為了什麼哀傷?跟它的前世今生有沒有關係?我問醫生,狗會不會有天生的抑鬱症?他答了我一句:『痴線』。

P 跟我一樣,她的繪畫細胞只會在不快樂的時候激發,她快樂的時候每天吃渴玩樂,藝術被冷藏在腦海裡不起眼的一角。最近 P 快樂了,婚期快到之餘,她的畫也被商人邀請展覽,但畫筆放下已久,現在卻要她在快樂的時候交畫,死線迫近,跟大學時候交 paper 一樣要命,跟我不同的是我只喜歡在沒有壓力下交稿。最近經常被 K 催交翻譯稿,一怒之下,只有胡亂交了一篇劣貨敷衍過去,氣得她大發雷霆,但也不敢再來催稿,我就是那種受軟不受硬的男人。

多謝 P 指正 Zoe 的品種查實是麥色爹利

119

小叮噹

小叮噹的結局一直是個謠傳,小學館已經澄清小叮噹漫畫並未有結局,漫畫亦由後人執筆流傳至今。每隔數載,小學館都會精心炮製一套大長編電影版,每回都賣過滿堂紅,至現時為止,他的故事一直在延續著。

其中一個流言是確實曾經出版過的故事,是較早期的作品,話說叮噹忽然心血來潮,希望回去廿二世紀,大雄為了叮噹可以走得了無牽掛,並証明自己已經懂得照顧自己,寧願被技安打得遍體鱗傷也不向叮噹求救,叮噹深受感動,但仍然含淚而別。但這個並不是小叮噹的結局,之後漫畫還延續了超過二十年。這個所謂『結局』連載於初期的小學四年生雜誌,大概是現今合訂本第四至六期左右﹝確實期數忘了﹞,下一回說到叮噹因機緣巧合返回大雄身邊。

多年後有人奇怪為何小叮噹會有這樣的一集『結局』篇。訪問滕子不二雄,原來當年小學四年生雜誌規定,除受歡迎漫畫外,所有連載都以一年為期,一年後以新故事或漫畫代替,叮噹便因此而被迫『返屋企』。但自『結局』篇出版以後,許多讀者去信關注小叮噹是否就此 game over。如是者,編輯決定延續小叮噹故事,漫畫亦流行至今,這是小叮噹故事的一段鮮為人知的小插曲。

現在小叮噹的短編故事確實已經停了,合訂本也前前後後出版了多次,但還是有漏網之魚。青文出版社最近出版了一輯彩色作品集,剛在一月尾發行了中文版的第二期。 這套彩色作品集內都是一些未被合訂本收錄的故事,大多是當年連載在小學三年生的漫畫,據日本方面消息,小叮噹故事有 1333 個,包括 17 個大長篇故事,大部分已收錄在合訂本內,但遺漏了的故事仍然有301個。早期的作品有一部分已經遺失,其他的都儘量收錄在彩色作品集中。所以彩色作品集是百分百滕子不二雄作品,不是後人模仿而成,自45期單行本出版以後,可以算是旱逢甘露,小叮噹愛好者路經書報攤,不妨買一本收藏。

小叮噹在日本已經根深於年青的一代,連時代雜誌也推選小叮噹為亞洲經典英雄偶像之一1,跟成龍、昂山素姬及中田英壽等齊名,也是唯一的非人類入選者,許多小叮噹的愛好者也曾經夢想擁有一個這樣的褓姆去 take care 自己,但我一直沒有幻想過,因為我一直相信人生是有條件交換的,有得必有失,上天要賜一個叮噹給你,但要你成為像大雄一樣的失敗天才,你願意不願意?踏實,一直是我堅持的上進方式。

http://www.time.com/time/asia/features/heroes/doraemon.html

118

藝術家

我並不是一個藝術家,但有藝術家一樣的脾氣,有自己一套的品味,也有固執的完美主義。當圖書館員以前是幹設計行業的,設計本身就是一種標籤,一份完成品代表著自己的風格及自己的審美眼光,假若作品連自己也不覺得美的話,又怎可以厚顏地去要人認同?我的大作並非所有人也會欣賞,尤其是米飯班主們,他們用錢在報章上買了一個篇幅,當然想物盡其用,在一塊三吋乘四吋的地方上要求寫上一百字,要安放這一堆廢話已經是一個難題,如何還能有設計的空間?設計刊登了,美不美反而不是需要關心的問題,要關心的是究竟讀者會不會看那些蠅頭小『字』。很怕去告訴人說這是我的作品,但不竟現實歸現實,固執之餘還是需要吃飯。

P 是一位很坦誠的朋友,她對我那些密密麻麻兼廢話連遍的大作的評語是『一個連說者也不覺得好笑的笑話』。多年後,她的畫極其量也是『一個連說者也不覺得好笑的笑話』,不同的是,我的笑話是對自己的一個諷刺,她的笑話卻是無心插柳地令人捧腹大笑。

P 某日來信說自己的畫很受歡迎,我不相信、她從前的朋友不相信、她的家人不相信、甚至連她自己本人也不相信。從前我看過她的畫,結論是『三尺之內不明所以』,她自己也認同,也看過在畫廊裡的畫,比她畫得好的畫才賣美金十九元九角。自她搬了到 Y 埠以後,再沒看過她畫的畫,卻不知從那裡來的神來之筆,令她的作品忽然升價百倍,現在向她要畫,竟然跟我打起官腔來,這便是一朝得志,語無倫次。

藝術家應該有自己獨特的眼光,管他會因此而餓死,因不想跟凡高一般見識,所以還是不喜歡藝術家的生涯。但自己仍然有一股藝術家一樣的脾氣,凡事都憑感覺而為,每一刻的行為都跟著感覺走,然後感覺跟著情緒走、情緒卻又跟著天氣再加一個隨機數走,如此類推。記得某年跟一位女孩子約會後,我沒有再找伊人相聚,朋友問我原因,我解釋說因為她那一天穿了一雙涼鞋的緣故,然後他們給我的評語是『痴線』,Well!藝術家是不容易令人理解的。

117

女人的固執

這一年來,失戀的朋友比較多,間中會有人找我訴苦,尤其是女性朋友。跟她們不太熟,只是她們『想搵個人傾下計』罷了,隨便翻一翻電話簿,找一個半生不熟的朋友,一年也不見一面,冒昧來電,一談便個多小時。我不大懂得去安慰人,然而她們卻並不需要我的開解,她們極其量只要一雙耳朵,要公告全世界那個男人怎樣去待薄她,而我跟本就沒有插嘴的餘地。

我說:『過去了便不要再去想吧!』

自問也覺得這番說話很『行貨』,當時人也該聽了不下百多次。但言猶在耳,她又繼續去敘述她的愛情故事,最後索性由她自顧自地說下去,自己在一旁玩接龍。

近年在這裡寫的東西都帶有一點哲學味道,不認識我的朋友會誤會我是一個愛說教的人,其實自己從來沒有意願去改變他人的看法,這裡經常鼓吹的是『自己選擇自己的路』,自己愛怎樣便怎樣,自己的快樂自己最清楚,不是嗎?朋友 P 的婚期迫近,但她還是懶懶閒的模樣,跟同是今年結婚的健有天壤之別。P 在六月份跟某咖啡店合作搞了一個畫廊,這陣子拼命地在畫畫,結婚的事宜反倒不怎麼上心,看樣子是想簡簡單單地過去算了。皇帝唔急太監急,算我『八卦』吧。

我問:『是畫畫重要,還是結婚重要?』

她回答道:『這是兩個人的事情,只要我們快樂便夠了。』

然後還是每天都在畫,心血來潮,我忽然很想跟她的另一半談一談。

天下間有一種男人,從來都不去理會他人﹝或對方﹞的想法及感受,自顧自地依自己的意思而行,這種男人喚作大男人;天下間有一種女人,也是從來都不去理會他人﹝或對方﹞的想法及感受,自顧自地依自己的意思而行,這種女人稱為正常。這不重要,男女之間的關係,只在乎你情我願便已經足夠。

116

三十歲後

三十歲後可以選擇的路其實不多。許多人說,人生的每一個十年都是轉捩點,一歲前學會走路,開始說話;十一歲後升上中學,不再被人處處照顧,學始窺探到人生的起點;廿一歲後,生活不再遵照父母的意思而行,開始去選擇自己的理想,追求自己渴望的生活方式;卅一歲後,認清了自己的理想,不論達到與否,事業還是要起步的。

三十歲後還未清楚選定自己的終身職業的人多的是,多年前跟 N 辯論了一場,他原本從事娛樂行業,對著闊客擠眉弄眼,每日活在紙醉金迷的生活之下。厭倦了,卅歲後渴望轉職金融界,還特地拿取了一個 MBA 學位。畢業後,在某頂級投資銀行混了一年左右,最後還是抵不住昔日生活的誘惑,返回娛樂界。未來是由他自己去選擇,我並非要求他去選擇從事娛樂或金融事業,只是三十歲後便不能三心兩意,現在才由新人做起,年紀已比同行的競爭對手大,也比他們經驗淺。跟 N 辯論,為的是希望他了解哪一份職業才適合他。他從前因為討厭娛樂職業才離開,重操故業之後,希望他以後不會後悔,因為三十歲後的機會已經愈來愈少。

朋友 T 透露最近正修讀無線電學,認識他的時候是電腦專業,奈何那年正值科技界的巔峰,IT 人滿街滿巷,職位多,但求職的人更多。科技泡沫爆破之後,職位的供求更趨激烈,他可以說是生不逢時,也可以說是一個典型跟風的求職者,單純地那兒賺錢多便往那兒走,我對現在的無線電職位需求情況不清楚,但任誰都不能保證他畢業後的前境也一樣樂觀,數年的時間可以令這個世界改變很大。

三十歲後的事業跟買屋一樣,買了一所房子,數載過後,發覺毛病多了,這兒漏水及那兒發霉等等,而新樓盤卻是永遠的吸引,無敵大海境、私人會所等等,但人卻不可以經年累月地換樓,若不,會變成一輩子都在供樓債。事業跟感情一樣,三十歲後便不容許人去花心,除非你跟本不想 settle down。

115

相識何必曾相逢

最近柴娃娃地買了一本幾米的漫畫,名叫《向左走向右走》,兩個陌生人各自各的生活,但卻是冥冥之中藕斷絲連地聯繫著,這樣的際遇不多,但編劇卻喜歡採用,例如《You’ve got mail》、《Sleepless in Seattle》、日劇《With Love》等等。自此我常常好奇於一些似是而非的關係,明明是一位很陌生及素未謀面的人,卻偏偏跟我扯上關係,他/她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兩個人以這樣的方式相遇,若非緣份,便是巧合。

參加了新教會以後,差不多每次崇拜完結後,總會有人從背後叫我湯姆士,湯姆士是誰?我最有興趣知道他口中的湯姆士長相如何,最好是英俊不凡,否則他難辭其咎。很有興趣知道世上有沒有一位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在地球的一角正過著一模一樣的生活,也許就在咫尺之外,但偏偏像《向左走向右走》的男女主角般遇不上。

知道一個千真萬確的故事,一位遠親帶了自己的時辰八字去看三世書,相士說,幸好她是女的,假若是男孩子,他將會有牢獄之災。無獨有偶,移民局的檔案中正好有一位同名同姓同月同日出生的男孩,現正身陷囹圄。故事玄得很,他和她的前世今生有沒有關係?我很想知道,當時人也許更想知道。

最近發生了一段鬧劇,在朋友的電郵郵件之中,一為名叫小儀﹝化名﹞的朋友看到我的大名,她有一位跟我同名同姓的朋友,電郵過來問我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他,電郵來自 X 埠,我確實認識一位名叫小儀的朋友住在 X 埠,中文名字跟地區也一樣,應該錯不了。回了信相認並交流了近況,互通電郵了兩個多月後,才發覺是認錯了人,天大的笑話。世界真細小,天下間就是有這樣的巧合。

再說一個故事,近來我館需要裝修,許多舊檔案都需要扔掉,偶然之下,發覺我館十多年前也有一位跟 D 同名同姓的圖書館員。全香港的圖書館員屈指可數,同名跟同館的緣份,不能不說是巧合,連簽名也有三分相似。忽然想起《時光倒流七十年》的情節,靈機一觸,偷偷把一枚『公仔頭』硬幣放進她的口袋裡,看看能不能順利地把她變走。

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