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記者

R 電郵了一幅 BB 相來,胖o都o都的,兩眼半開不合,很『疏乎』地半躺在一個注滿熱水的浴盆內,一派老闆去沖涼的樣子。當 R 在公司裡展示這幅照片時,惹來無數歡樂笑聲,特地電郵過來同好,然而我只感覺可愛,不覺幽默。這不存在低俗與否的問題,只是我並不覺得去扮演一個不合乎身份的角色是一種幽默,但大人卻 一直深好此道,買一套『踢死兔』給小兒穿,還教他道別時要扮飛吻,小朋友最可愛的是其獨有的童真,這一切卻是本末倒置。假若一天小兒真的著了一件『踢死兔』,學會 kiss,然後向同是歲零兩歲的表妹搭訕說:『小姐,妳好面善,唔好飲奶奶,不如我請妳去 pub 度飲杯 Tequila 好唔好?』到時肯定會把父母嚇得半死。

扮大人的潛意識一直維持到少年時期,十來廿歲的小伙子,總覺得自己已經『大個仔』,可以擺脫父母的護蔭而獨立生活,然而骨子裡卻是連自己也照顧不了的孩子。 遇見一位年少有成的紅人。廿歲出頭,開著一輛一般人卅歲後才買得起的跑車,追求一位比他年長十年的女名人,擁有卅歲後才有的成就及氣焰。差一點兒,我還以為時光飛逝,紅人已經早熟成人,然而一場官非,紅人啷當入獄,卻未曾因此悔過,只道社會存心 陷害,自此痛恨司法人員。少年人雖然努力地扮演著大人,但其實仍然小孩子氣,為免行差搭錯,這種人最好被父母多管教十年才出來跑江湖。

過了卅歲後,人有反老還童的跡象,大學傳播媒體系畢業,在大機構『撈』了一個高級記者的職位,在大人物面前問一堆『Naive』的問題,一堆連三歲小朋友也懂得答的問題竟然出自專業人仕口中,也幸虧為官幾十年的政治老手有如此耐性一一應對。成功的記者像有線的張寶華小姐,問題一點也不『膚淺』,連江主席也『撩』得慶的,恐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反之,香港甚為無聊的記者卻觸目皆是,

例一:中大醫學院內科系主任沈祖堯被問及醫治 SARS 的雞尾酒療法的測試程序,沈稱將會依據醫學守則,把病人分成兩半,一半以雞尾酒療法,另一半則以其他葯物治療,最後作表現比較。及後有記者問:『咁對冇用雞尾酒療法的病人會否不公平?』幸好記者不是沈的門生,否則即場 lecture 他 / 她一番。

例二:某日電影頒獎典禮上,鄭佩佩獲頒最佳女配角獎,記者問及鄭的感想,鄭說:『我謹以此獎獻給一位已故的舊友。』此時竟然有記者問:『咁妳捨唔捨得比左個獎人?』

例三:話說十‧一國慶當日,為吸引內地遊客投注,特別接受人民幣投注。為此,有記者反問馬會主席夏佳里:『接受人民幣投注如何方便了內地旅客?』

原來在香港當一位專業記者之前,要首先扮演一個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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