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抹香鯨擱淺於西貢大浪彎,數十位在附近宿營的年青人趕往相救,希望能夠把它推回大海。可惜一切努力只是愚公移山,重逾五噸的小鯨魚卻未動分毫。這段新聞動了我的惻隱之心,畢竟小鯨魚很可憐,因迷了路而魂斷香江。究竟因何誤闖香港水域?也許是自己任性,因為離群冒險而闖出來的禍,誰知道?然而專家各有說法,有的玄得很,什麼自動導航系統失靈云云,多年前當我認識舊女友的時候,或許也是自動導航系統失靈之故。
一條小鯨魚擱淺,觸動了數十位少年人的心,另外關心這段新聞的市民更加不計其數,人總是會有種類歧視的,要是被沖上岸的是一隻蟑螂,會不會有人義不容辭地去拯救這條小生命?別的不知道,我自有憐惜小鯨魚的原因,記得頭一次﹝也是唯一﹞近距離接觸鯨魚是在紐約的康尼島水族館。一隻大水缸養了一條小白鯨,嘴角長期掛著一個微笑, 額頭上生了一個疙瘩,長相活像一個壽星公,笨拙地遊來遊去,鯨魚大約有七米長,不論水缸有多大,還是跟它的身軀不成比例。鯨魚天生是不能被飼養的,只可以在無邊際的海洋自由地生活,後來得知美國的國家公園守則會定期把動物放歸大自然,這才令我安心一點。以後每次提起鯨魚,我總會想起康尼島的小白鯨,還有它令人快樂的微笑。
先入為主,以後遇上的鯨魚大概都是純良的,這叫以貌取『魚』。近日李碧華在散文上經常含沙射影地批評民建聯主席的樣貌,『恨』屋及烏,因政見不同,連樣貌都乞人憎。不只曾鈺成,葉局長、董伯伯、董太、梁司長等等一律成為樣衰之流,若他們在大浪彎擱淺了,不知有沒有人肯施以援手?黎明在大浪彎擱淺了,趕往相救的一定不只數十位少男少女。吾有自知之名,近年少了去海灘遊泳,或許是害怕遇溺後沒人來替我人工呼吸,在變靚仔之前,還是欺山莫欺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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