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小孩子,從前的女朋友都知道這個公開的秘密,我一直都沒有照顧小朋友的那份耐性。看見他那胖o都o都的臉,不期然會想起供書教學的長期目標,睡眠不足的中期目標,以及『屎屎尿尿』的短期目標。最近二哥的小兒子來了香港,並寄居我家, 他那快接近三歲的年紀,心有欲望,卻未懂用語言表達,依依哦哦地指手劃腳,可惜還是理解不到他那套身體語言。有時候他一臉狐疑地看著我,總是覺得他有點深不可測,跟他相處,只有耐心地去猜他心想表達的意思。
最近要寫圖書館裡的事情實在不易,原因這裡日漸曝光,辦公室裡的蜚短流長一直都是心照不宣,忽然公諸於世,難免會開罪人,唯有借假諷真,點到即止。上文刊登後﹝見《笑談工作指標》﹞, 明白那些『有骨』笑話的朋友會詭祕地相對一笑,其他捉不到文中寓意的,只當普通笑話來讀也無妨,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只是那支神仙借的筆時靈時不靈,那樣曖昧頑皮的文章只能作間中的餘興節目。
說起工作指標,倒害苦了那位要計算人力資源的部門主管,極其量我們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夾心階層,站於執行上司命令與自我立場之間,手執著辦公室政治底下的一支雞毛令箭,要生存困難,要把工作辦得好更難。曾經有同事請教我如何在上司與下屬間幹得左右逢源,最重要其實是捉心理。公司賣少了一件炸雞,高層搬一條炸雞與人力資源控制公式,究竟公司想因此增加銷售量、『炒人』、還是只希望保持人手及生意額?數字的表達方式均有不同,或許工作指標只是一件工具, 問題是能否找著上司葫蘆裡賣的藥,猜不到的,便只有一直拐彎子的份兒。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含蓄,也變得疏離,不論上司、同事、朋友等等,有時候連最親近的人也猜不著他/她心底裡的算盤,曾經自信於自己的心思慎密,但發覺年紀愈大,愈不能明白人。由大至少,總覺得朋友間都有一點隔膜,每人也背著一個深藏不露的秘密,究竟是自己患了妄想症?還是愈來愈笨?只知道已經開始討厭複雜的香港生活,也愈見懷念單純的美國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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